她最清楚不过,她虽说话办事不够稳重端庄,但也不是那种杨花的人。
苏时婳一把推开碧青,跑到许氏面前跪,苦苦哀求:“时婳求求太太,放了姨娘罢!”一边说一边磕“往后时婳一定当,报答太太的恩德!”
“柳氏败坏家风,没乱棍打死,我已是心慈手,你记住,你是姓苏!不是姓柳,犯不着为了一个贱人求”许氏不为所动,冷声,“我念在你是老爷的骨血,夫妻一场,我自当善待你,可你若如此拎不清,再不依不饶,...”
柳烟听到这话,面如死灰,知这个老虔婆心狠手辣,怕是不会放过女儿,她呜呜咽咽的泪摇,想告诉女儿不要再求了,但奈何被堵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来。
苏时婳跪着往前行了几步,去抱许氏的大,哭:“太太...时婳求求您了,您看在爹爹的份上,就将姨娘赶走,别把她卖给人牙。”
“白纸黑字的文书已经签好,岂是说更改就更改的?”许氏一手将苏时婳甩到一边,冲着人牙:“这个贱人已经与我家没有关系了,你们快些走罢。”
一旁的人牙见状,忙:“太太,那我等就先告辞了。”
苏时婳一听,顾不上摔疼的手臂,忙从地上爬起来,死死拽住人牙的手不放,“不行!你们不能把姨娘带走!”
柳烟看着女儿额红一片,心疼的拼命摇,糊不清的呜咽:“婳婳,老虔婆定了决心要卖我,你不要再求她了,娘只要你好好的。”
侍立在一侧的丫鬟这次很有力,忙上前把苏时婳拉开。
两个人牙像是脚底抹油一般,架着柳烟一溜烟的就消失在二门外。
苏时婳见母亲被拖走,费劲全力气挣脱两个丫鬟,就要往前追,守在廊的婆像一座大山般挡着,她一边哭一边求,“刘妈妈,李嬷嬷,求求你们,阿娘不能被带走...你们放我过去。”
姑娘哭的上气不接气,白净的小脸上满是泪痕,两个婆心里多有不忍,好生好气的劝:“大姑娘,您还是回去吧,不要为难我们。”
她绝望的坐在地上,发髻上的蝴蝶簪突然掉到了地上,她泪婆娑的去看这只簪,突然想到了什么,拾起簪,冲婆:“刘妈妈,放我过去,我要去找穆清哥哥!”
这一声穆清哥哥到许氏耳朵里,不由让她心底一惊,穆清是她娘家侄,父母早早的都过世了,打小就接了过来,她此生未能有一儿半女,拿着当亲儿一般对待,如今老爷没了,她就将这孩过继过来,指望着他承膝,养老送终。
许氏用刀一般的神看向苏时婳,见她哭的梨花带雨,柳眉颦蹙,巴掌大小的脸泛着红晕,面薄腰纤,袅袅婷婷,一举一动都带着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