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青不敢违抗,嗫嚅着上来搀扶苏时婳,“姑娘...”
她一边骂一边就往上撞:“想就此卖了我?趁早死了你这条心罢!我今日就是一撞死在这里,也不去!”
许氏怒目切齿,“想死去死!别脏了我这地!”转念一想,怒极反笑,“往后还有好日等着你呢,想死?门都没有!”
不瞒您说,这模样虽好,但到底是生育过的,况年龄也不小了...”
许氏冷笑一声,抬起脚就踹在柳烟脯上,往日慈眉善目的面容变得狰狞万分,咬牙切齿:“贱的东西!放着好好的戏不唱,偏偏来恶心我!”她颇为厌恶的,抖了抖被柳烟刚才扯皱的裙摆,继续:“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享了这十多年的福,你也该知足了。”
柳烟见许氏就要画押,奋力挣脱婆的钳制,急急往前爬了几步,拉着许氏的裙摆,大声:“太太!你不能卖了我!我是为苏家生过嗣的!”
“行了!人你们赶紧带走!”许氏对人牙。
人牙打一瞧,少女穿玉罗衫,系红纱裙,朱钗环佩一,皆是价值不菲,料定是个小,一时不敢轻举妄动,转去瞧许太太的示。
“是”人牙刚架起柳烟要往外走,从不远就跑过来个妙龄少女,哭哭啼啼的扯着人牙,“你们放开姨娘!放开!!!”
许氏一啐到柳烟面上,“我呸!不要脸的东西,什么家里?这是我家!苏家!你不过是我家里买来的婢!也和我提老爷!多留你这几日已经是我发了善心了。”她一手摁在红泥上,画好押,冲两个人牙:“人是你们的,快领走!”
“咳咳咳....”许氏这一脚是了死力的,柳烟捂着心窝,咳嗽不止,见识了刘氏的真面目,她一时又气又怒,又怕又恨,生生咳一血,愤恨的盯着许氏,“家里的丧幡才撤,老爷的五七还没过,你就迫不及待的要卖我,不怕老爷泉有知吗!”
简直不知廉耻,许氏心中大怒,越发想赶紧将人打发了,“我听你们的意思,这样,五两银,行就将人领走,不行我就再看看其他家。”
丫鬟婆七手八脚的及时拉住要寻死的柳烟,她张牙舞爪的挥打阻拦她的婆,“放手!你们帮着这个毒妇残害我,回我死了,到阎王爷那告你们!”
加之罪,何患无辞,苏时婳知这不过是借,阿娘是什么样的人
她尖声大叫,丝毫不顾及脸面:“哈哈哈哈…不会的老母鸡…等你死了,怕是灵前连个摔瓦都没有吧!”
拿绳的拿绳,堵嘴的堵嘴,一时,柳烟就被困成了粽,呜呜咽咽的,只剩泪。
见已成定局,柳烟绝望的从地上站起来,对着许氏破大骂:“你这个佛蛇心的老虔婆,人前人后两套!怪不得老爷厌弃你!”
人牙拿文书搁置桌上,“劳烦太太,在这里画个押,就成了。”
“行,行,行!”人牙忙不迭赔笑,“就依太太的!”
“你们一个两个都死了!”许氏气的火冒三丈,布满皱纹的脸上涨的通红,她一掌拍在紫檀案上,大声呵斥众婆丫鬟,“还不拿绳捆了,堵上她这张臭嘴!”
许氏放手中的茶碗,抬瞥了一被推搡在地上的女人,她上是就寝时穿的嫣红纱裙,料清透柔,堪堪遮住玲珑有致的躯,本就是低领,方才又被婆拉扯,这会儿那领更是大敞,雪白的脯了大片来,她不但没觉得羞耻,反而气微微的在那整理乱的发!
许氏蹙起眉,给边的大丫鬟使了,丫鬟立会意,走到跟前一把扯过苏时婳,“大姑娘,柳氏不守妇德,私会外男,太太没照家法将她浸猪笼,已经是网开一面了,悄无声息的让人带去,也算是全了她的脸面,就是与姑娘也有益,这样的生母,没得败坏了姑娘名声。”说着转冲跟在苏时婳边的小丫:“碧青,还不扶着姑娘去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