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之舉卻成燎原野火,謝雲被他撩撥得心旌蕩漾,半敞的貼小衣不片刻就被撥到了床。
何況這玉人不僅有,還濃勝蜜,甜膩如飴。
謝雲向來嫌打掃麻煩,自少時便多用深,無論衣寢皆如是。此刻恍若白玉雕就的李忘生僅著羅襪橫陳榻上,黛黑帷帳更顯他明肌照雪桃霧籠膚,如此容,任是無也動人。
——不了,先學師弟親上一再說吧。
李忘生在他珍而重之的吻中睜開,雙頰緋若眉心朱砂,一對妙目波轉,笨拙地起回吻他鼻尖:「替我解衣吧……」
有誰能比他對李忘生還好?自師弟拜門,謝雲從來都是悉心呵護,他捫心自問世上再不能有人如此了。甚至當年,若非那場宮變和後續重重誤解使然,他也曾想過待李忘生弱冠便提合籍之事——
謝雲本以為自己早已無無求,餘生只為武學而活;可直至,他方領悟過來,原來自己不是真的斷棄心,而是將所有嗔癡愛恨都給了李忘生。
夜靜室內生幾許桃花意:「忘生不願師兄作違心之事。」
擱在衣襟上的指頭遲遲未動,李忘生底著汪小泉,粼粼波光如星閃爍,抬起腳踝在他腰間輕輕摩挲:「師兄?」
屋外銀裝素裹,內室卻爛漫如,謝雲也不清他們是怎麼從個試探的輕淺親吻演變成了將人壓在榻上侵城掠地的兇狠。原先挽著李忘生耳後青絲的巾帶悄然落到了毯上,烏黑柔潤的髮便全迤邐委地,襯著半褪衣衫堆雲砌雪的肉,赫然一朵雨打的沒骨海棠。
前回陰錯陽差,已是蹉跎半世;這次要他再將師弟拱手相讓給外邊莫名其妙來路不明的閒人,還不如讓謝雲起誓此生再不舞刀劍。
怕是師弟一開始就想好了要與自己行這周公之禮,否則以他正經古板的,就是夜半見人也要穿齊整,又怎會如此隨意?
他來時只在中衣外披了件外裳,謝雲本不覺有什麼,如今意會過來,面止不住滾燙如沸。
他這處也是粉的,像顆初熟的桃兒,稍稍拿尖一捲便抖動著滴黏稠汁。謝雲一心想他舒服,
既說了願意,自然也得有所表示。謝雲腦海飛快劃過七十年來聽過的所有豔詞小曲,正從裡邊提取些有用之舉,對面的李忘生卻先將手了來,雙臂鬆鬆攬上他後頸,小聲:「師兄?」
他過許多回首方知悔恨平生的事,可這樁決計不算在內——或者該說他不了才是犯滔天大錯。
他怕羞的師弟似是想掩耳盜鈴,自吻上第二回起就合了,只有不住起伏的膛和尾沁的點滴鮫珠能看幾分意亂迷。他不愛看李忘生落淚,縱使明白這淚並非於傷心,謝雲依然執意要舐去那點晶瑩:「忘生,別哭。」
謝雲才清明不久的腦袋在他這聲裡重新燒成了糊。
李忘生的手還攀在他肩上,長年練劍的指尖佈滿薄繭,謝雲卻只覺這雙骨節分明的手較任何柔荑都勾人心魄:「忘生……」
「……師兄……」
刻意遺忘多年的慾望厚積薄發,一夕傾巢而,謝雲俯,將滿腔愛意化作印記烙在渴求已久的軀之上,先是瓷白修長的頸,再是薄而飽滿的脯,途經他小巧臍吻至瘦腰腹,最終將唇停留在了已冒汩汩清淚的馬。
「我何時說了不願意?」斷不願讓他有機會另尋旁人,謝雲撈過李忘生正無措的手,將其牢牢箍在掌心之中:「我心甘願的事,又怎麼說得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