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佳妮问:“赵宁迁延时日,贻误战机,面对大好机遇无动于衷,到底是为了什么?他有什么布局?”
“说,宁哥儿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事到如今,他明明可以利用河北义军,合河东军直燕平,为何始终不愿动手?”
杨佳妮转就走:“不知算了。”
眨间,面前就没了杨佳妮与魏无羡,也没了魏氏与杨氏修行者。
杨佳妮没有魏无羡的动作大,她只是握住陌刀刀柄近陈安之,但她这副暗藏杀机的样,反而让陈安之更加紧张,很害怕一刻就被大卸八块。
昨夜,他们并肩作战共同杀敌;今日,他们却已分扬镳各奔东西。
彼此在挣扎拼杀间,唯一能够期盼的,是成为洪巨浪中的儿!
他也转离开,施展法向西飞走。
脆、利落。
他们也曾在局势最为艰难,命运前程危在旦夕时,相逢一笑泯恩仇,彼此信任相互扶持,哪怕是远隔千里,有了不同选择,依然心有灵犀合无间。
面对魏无羡直达灵魂的诘问,杨佳妮竟然没有否认,还一脸认真的了:
魏无羡跟杨佳妮两人,忽然同时把目光投向了陈安之,一个锋利如刀,一个莫测如渊,而且没有丝毫挪开的意思。
陈安之一阵默然。
陈安之怔了怔,一时间没清楚状况。
他们只记得,对方从小时候起就傻傻的木木的,好似缺弦。但就是这个印象中老是吃得满嘴油渣的小姑娘,现在已经是王极境后期的尖手。
陈安之血上:“知也不会说!”
对魏氏而言,夺了关中,就必须取中原,差别只在于是立即兵中原,还是先定侧翼汉中、侧后蜀中。
陈安之被他俩盯的心里发,不无慌乱的后退一步:“你......你们看我作甚?”
往后,他们注定要在各自的人生路上继续迈,也不回。
魏无羡忽然再度笑起来,对杨佳妮:“你让我尽快取中原,怕不是想我跟宁哥儿先对上,互相搏杀拼个两败俱伤,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吧?”
次再相遇,难料是敌是友。
沧海浮沉风雨莫测,当历史的洪席卷天,每个在其中的人都只能随波逐,无人可以超脱于浪涛之外,站在岸上看别人的风景。
再说,这些世家王极境未尝不想知赵宁的真实想法、隐秘打算。
魏无羡了拳,桀桀阴笑,一副上就会动手揍人,用拳影给对方洗澡的架势:
魏无羡,然后看了看杨佳妮:“看来他是真不知。”
陈安之浑然不惧:“死都不怕!”
陈安之嗫喏半响,最终还是抗住了压力,梗着脖:“我不知!”
魏无羡冷笑一声:“当真不知?”
杨佳妮能把这些话直白说来,就是不怕他事先知。
魏无羡咧了咧嘴,最后瞥了陈安之一,意味极度复杂,而后灿烂一笑,就像年少时一整天胡混后,在街分别时那样。
“确实如此。三家之中,杨氏目前最弱,需要时间收拾淮南局面。你们先打起来,我就有更多厉兵秣、壮大自的时间。”
这并非不可能。
面对两名王极境后期手的联手威,陈安之这个王极境初期不能不觉压力极大,纵然后有世家同伴,却也没谁能应付这两个杀神。
魏无羡目凶光:“你不怕?”
临别之际,甚至连一碗酒都没有。
杨佳妮的心思,莫说陈安之从来没懂过,就连魏无羡也看不透。
魏无羡张了张嘴,却也像刚刚的陈安之一样,没说来一句话。
先取汉中、蜀中,当然是稳扎稳打的老成持重之选,但就如杨佳妮所言,一旦他们迁延时日,让赵宁控制住中原,那魏氏再想东就可能真的难如登天。
世事如棋,人的命运因为充满曲折坎坷,总是难以提前预见,但这天终归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可以一直携手并的兄弟。
小时候他们是一起厮混的狐朋狗友,长大后他们有过不由己的争斗,国战爆发时,于各个地方不同的战场,他们为了保家卫国这一共同目标浴血奋战。
他们的形,化作了远方的几个黑,渐渐消失在湛蓝如洗的苍穹。
昔日的纨绔少年,历经艰难磨难九死一生,如今不是成了天有数的者,威震四方,就是成了割据自立的诸侯,手提数十万雄兵。
话说到这里,就讨论的事而言几乎已经说尽,再难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