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肤浅的光看来,睿之所以反复提起这件旧事,最多是证明她可以把真相还原来,向别人,尤其是有镜的爸妈,证明她有足够的能力当好继承人。
“她要求你参与这件事,要求你帮我,立场是什么?”
我能听她对我带着怀疑,不过,我无权要求对方百分百相信。
我懵了一瞬,脑里浮现她一边用调侃语气谈论我
“是一份存折和欠条,睿有和你说吗?你妈妈的遗里应该会有,但我怕已经被烧掉了,所以只是拜托你试试看能不能找到。”
“你不是要国读书吗?她会不会因此恨上你?”
我。
“不,我愿意的,”我向她保证,“我不希望他们过的顺风顺。”
我喝了面汤,冷掉了,咸咸的。
“对了,她有跟你提起过吗?要你帮找些东西,律师说那是可以作为证据。”
陆晓婷忽然朝我咧嘴笑了一,“那你呢?”她问我。
“她……?”
“能不能翻案上诉成功还不一定呢,王律让我先找证据,这都十来年了,能留的东西还能有多少啊,”她重重地叹气,“我只是想给妈妈一个交代,也给自己一个交代,其实压没人记得她,谁还在意当年到底是谁被判刑了呢?但我不一样,我憋了气,熬了这么多年,就是想给让我妈看看,我一直都是相信她的,从来没说过她一句不好。”
小吃街吵吵嚷嚷的,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淹没在呛人的炭火味和叮咣的炒锅声中,比起第一次在咖啡店见面的拘谨,陆晓婷起袖大吃炸串,行为与说话的语调都自然了很多。
陆晓婷招手让我凑近些。
我低着嗯了声。
“她没跟我说要找什么,”我努力回想是否有在收拾杨纯的遗时看到过类似的东西,“我找找看吧,刚好我妈走了快一年了,我得回去看看她呢。”
“那睿是怎么和你说的呢,要求你参与这件事,她开了什么条件?”
”陆晓婷抹了抹嘴,“我怕我们中间有什么误会,所以还是见面聊。”
“没关系,我随便说说。再说了,反正那丫也不是你亲,如果你们关系一般的话,完全不用太在意,人的命数是自己的。”
“那好,有什么消息你及时告诉我,咱随时联系。”
“是这样的,我打算给我妈的案上诉,或许你忘了,就是十年前那个说保健品吃死了不少患者的案。你可以回去搜搜看,不过估计是没什么痕迹了。”
不过,当时我虽然答应了睿,她却没有告诉我要什么,只是故作神秘地告诉我等回临州再说。
“我的意思是,其实这件事对你没好,为什么要参与来?如果你爸和那个女的被牵扯到,可能会破产甚至去,当你会不会受影响?”
仅此而已。
“如果不想的话,其实可以不,人都是得为自己考虑的,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要求和摆布。”陆晓婷看我在摇摆不定,她不知原因,但她没有开多问。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喻可意。”
“没想过吗?”陆晓婷拿了串烤鸡翅递给我,我说吃饱了不需要,她毫不客气拿起来自己嘴里。
我其实没去想最后的结果会走到哪一步。
“我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如果真的有这一天,我还有我舅妈和外婆她们。”
最重要的,我习惯地回避那种最坏的可能。
我搓了搓鼻,吃了已经坨掉的米线。
我不懂她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