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的那个,叫陆清奇,今年才将将十八岁,翻过年,就要从学校毕业了。
一个火盆,上面放了一个铁丝网。
但是,上嘴有时候还打架呢,何况是人。
要不是秦建国一意孤行,打死她都不会同意让建国去当兵!
家里大的几个,书都读不去,只能早早结婚。
要是就在本大队上工,那倒是没啥好打听,大家都知。但要是在外面上班,王丽琴恨不得冲到别人单位去问,每个月到底有啥福利?
“那真是麻烦人家了,等去拜年的时候,就把建国带回来的那个什么酒,也给陆书记送一瓶。”陆悠专心致志地翻着米粑,红彤彤的木炭形成的温,将她的脸都烤红了。
这年,当兵光荣不说,津贴还。要是在队里发展好了,没准还能升职当官,多好的事啊!
但就算这样,每当她去邮局取秦建国汇的钱时,都有无数的人投来羡慕嫉妒的神。
“妈,建国有事去了,晚饭前肯定能回。”陆悠可不敢跟张凤霞说刚才在山上碰到的事,她又拿菜籽油和蜂蜜,摆在小凳上。
个个都以为她和秦江河该享福了,他们却从来没想过,秦建国的津贴,为什么这么?
考中专是没指望,大学就更不要想。
虽说陆忠和王丽琴是秦红梅的爹妈,陆家和秦家的关系也好。
他回来的时候,饶是想他想得睛都哭的张凤霞,也差认不来了。
作为一名曾经的军嫂,现在又是军人他妈,张凤霞算得上是老资格的军属。
秦建国当年舰队,第一年没回家,第二年没回家,直到第三年,才回了家。
“这个是红梅她妈的,她知咱家今年没,就多了,也是给咱家预备的。”张凤霞用筷将米粑翻来翻去,等看到两面都泛黄了,赶紧用细棉布的刷,在早已烧熟的菜籽油里了,仔细给米粑涂上。
难天上会掉馅饼来吗?
她这么说也是为了转移张凤霞的注意力,免得她刨问底。
这时候的军人,待遇确实比以前的军人很多,环境也没那么差。但是,这也并不代表,军队是福窝窝,是追逐官俸禄的名利场。
张凤霞的说法,王丽琴合该去当个媒婆!
就算王丽琴至今没有摸清楚秦建国每个月的津贴到底是多少,但她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低!
王丽琴寻思着,要不让她家陆清奇去当兵吧!
不过,媒婆她是看不上的,她志向。
她男人陆忠年纪大了,这辈也就当个书记到了。要说官瘾,王丽琴比陆忠还些。
男人指望不上,就得靠儿。
“这米粑是谁的,真香!”陆悠拿起一个米粑,剥开外面的绿叶,白白胖胖的。
“你家建国这是息了,每个月津贴这么!你还上啥工啊,每天躺在床上都吃不完呢!”
果然,就是治愈绪的利,任何手在它面前,都得俯首称臣。
原本被董雪燕轨余有粮那一幕刺激到的陆悠,心逐渐好转。
在这个大队,要是想知谁家的儿女在哪,多少岁,什么学历,什么人品,在哪上工,每个月能拿多少钱……问谁都不如问王丽琴,她知的最齐全!
嫁去的女儿,夫家有几人,都是啥的,家里挣多少钱……娶门的媳妇儿,家里有多少人,挣几个工分,她都知!
真以为现在天太平,当兵就是去享福呐?
得亏她没把这话跟张凤霞挑明了讲,要不然,张凤霞肯定送她两个字:“呵呵!”
“有事要请建国帮忙!”
当兵是光荣,她也从来没对国家抱有任何怨气。
张凤霞当时“哇”地一声就哭了来,更别说后面又发现秦建国上到都有的暗伤。那一条条已经愈合却仍然狰狞的伤,每一条都在剐她这个当母亲的心啊。
空气中传来一酸酸甜甜又带着焦香的味,陆悠守在火盆前,觉自己的肚又饿了!
“滋滋滋……”
那个又黑又瘦,看起来比以前老了十岁的青年,是她家建国?
但是,想要靠当兵发财当官,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吧!
果然,张凤霞也拿起一个米粑,剥开叶,将白胖的米粑放在火盆上的铁丝网上。
“别,那瓶酒可是你爸的宝贝,要是让他知,咱们把他的酒拿去送人,可得生好一阵气!拜年礼的事,我们不,红梅拿啥就送啥。”张凤霞往外面看了一,压低声音说,“你以为红梅她妈为啥这么大方,还不是……”
就王丽琴那人,大病没有,小病不少。尤其是她的探知和好奇心,特别重!
无论是嫁去的女儿,还是娶来的媳妇儿,个个的况她都知。
在这个阴冷的季节里,坐在院里,着仙气,烤着火,闻着香的米粑,那真是神仙般的日。
当她听到王丽琴提,让秦建国帮忙把陆清奇他们队时,作为多年的亲,她还是多了一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