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泷一斗往常这时候已经睡了,不过他今天抓到一只超大的鬼兜虫,所以没忍住多欣赏了一会儿,想着明天该怎么用这只鬼兜虫大杀四方。
看够说够了,荒泷一斗心满意足地收起鬼兜虫准备睡觉。他分了一半床给英介,英介拉着被只占了三分之一。毕竟他觉得一斗比自己壮硕这么多,只睡一半床未免也太可怜了。
她很快就注意到英介的神有意无意地追逐着荒泷一斗,疑越来越多,久岐忍直接过去把英介拖到一边,严肃地问他:“你怎么了?”
今天英介跟着去了荒泷派,准确说只是为了跟着荒泷一斗。独自一人的滋味太难受,英介实在不想再会。
英介到恶心、愤怒、厌恶、自卑……他像被那些回忆缠住了手脚,吊在架上再度被凌迟。
虽然觉到自己好像有些过于依赖了,但是……就这几天,他刚离开神之,熬过这几天就好了。英介心想,便愈发心安理得地跟在一斗边。
鬼兜虫天温顺,在盒中很安静,不怎么动。英介的夜视能力一般,只能看到一团黑乎乎的影,隐约能区分鬼兜虫的足和角,不过他来这儿的目的本来也不是看鬼兜虫。英介在旁边盘坐,听一斗小声跟他说这只鬼兜虫有多好多厉害,明天肯定能把哪些哪些虫打个落花。他心中的孤寂恐惧退去了些,不自禁地微笑。
和一斗聊天,即使不说话也不会冷场,英介只需要听着就可以了。渐渐的旁边的说话声越来越小,突然断了线,没过一会儿边人就发轻轻的鼾声。
鬼兜虫英介见过不少,斗虫也听一斗说过。他知一斗对这项活动相当,也蹲来看那只放在盒里的鬼兜虫。
英介抱着枕和被来,把怀里的东西随意扔在一斗的床铺旁边,走到一斗后面说:“在看什么?”
“是我。一斗,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一起睡?”英介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英介明确地受到荒泷一斗的存在,这让那些黑暗的回忆在离他远去,他到安心和温,就这么保持着侧躺的姿势看着一斗。
英介也意识到他
房门被轻叩了两,一斗有些疑惑,婆婆和英介这个应该已经睡了吧?“谁啊?”
“本大爷今天刚抓的鬼兜虫!”一斗忍不住声音昂了些,忽又想到鬼婆婆已经睡了,上捂住自己的嘴。
“本大爷没怎么在家里和人一起睡觉,在野外倒和阿晃他们一起睡过。”荒泷一斗好像一次和朋友合宿的小孩一样,躺了还有些兴奋,“在町奉行所睡得也是单人牢房。”
久岐忍一就看英介不对。
连续两夜没睡,英介明显地神萎靡,底也抹上了青黑,就连荒泷一斗都发现了不对。
“好啊,如果你不嫌挤的话。”一斗虽然不知英介为啥突然说这个,但他还是脆地同意了对方的请求。
英介借着月光看一斗的睡颜,就算在黑暗中,对方鲜红的鬼角和脸上的花纹也很明显,英气的眉随着呼轻微地颤动。
英介摇了摇,这本完全是他自己的问题,一斗的存在反而让他安心了不少。他摆了摆手,说:“只是刚离开神之,不习惯罢了,我们去吃早饭吧。”
他的脸是极差的,一看就许久没睡好了,但睛却是不正常地发亮,嘴角也挂着浅笑,好像很有神一样。
他不敢睡觉,就连眨瞬间的黑暗都会让他恐惧。他害怕单独一人,害怕再被过去的记忆纠缠。他需要一些东西来提醒自己已经脱离那些残忍的画面,提醒他不再是独一人。
“英介,你是不是没睡好,是本大爷的呼噜声太大了吗?”荒泷一斗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发,问到。
各种负面绪将英介压的几乎不过气,他趴在榻榻米上,胳膊撑着,肩膀耸起,脖却塌去。他艰难地着气,抓起放在榻边的武士刀,唰地刀斜在手腕上,却在刀锋到肤的一瞬迟疑了。英介僵了两秒,丢刀拎起枕和被,逃似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