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梦想著能有人讲床故事哄她睡觉,结果那愿望一直没能实现。长大了,不需要的时候,这愿望却不期而至。如果讲故事的地是在床上,而不是的药池中;如果上盖得是绵绵的被褥,而不是气味腥甜芬芳中又带恶臭的药糊;如果讲故事的是外皆慈的得僧,而不是披著神佛外衣的鬼法王,罗朱相信自己可能会生些老大怀的。
“不想。”又来了,每个故事讲完後,鬼法王总会行人代,孜孜不倦地对她洗脑,以期培养她“我不地狱,谁地狱”的崇奉献神。与鬼法王相这麽久,她大概明白事实可能并不像初醒时的猜测。可是她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不禽兽王是把她寄放在这里养伤也好,还是真的将她送给了鬼法王,总之,她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回血腥的噬人王。鬼法王虽然用药折磨得她心尖打颤,又惦记著要汲取她的灵气,但面上从来都是慈温柔有加,这比待在喜怒不定的禽兽王边好过多了。
“小猪,王若变得慈悲仁,不仅能减轻你自己的痛苦,还造福了芸芸众生,你将受古格万民敬仰,何乐而不为呢?”
白玛丹增脸上毫无半丝不悦,他浅浅一笑,恍若风拂雪莲,冷冽清雅的莲香幽幽弥散:“小猪,听了那麽多故事和劝说,你的心仍旧如磐石,这一很令我赞赏。不过你虽不愿主动用去化冷酷残暴的王,我为古格莲华法王,却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关我的广众信徒,只有违背你的意愿,委屈你一个了。”
上切肤刮骨的疼痛逐渐消弭,她再也吐不、拉不什麽东西了。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次彻彻底底的扫除和改造,颇像武林秘籍中所描述的洗筋伐髓。
柔和温醇的空灵磁音在耳畔温和地萦绕,娓娓动听得好像山涧雪淙淙,纷繁落英轻盈飘舞。饱受折磨的日里,只要她醒著,不愿意还是不愿意,鬼法王逮著空闲就会给她讲佛苯教的故事。到现在截止,她已经听了数百个故事。
可笑呵,一个王嗜好哺喂她,一个法王嗜好讲故事给她听,但这看似温柔怜的举动都建立在疼痛无比的折磨之上。此刻,她居然有些怀念起释迦闼修那凶兽来。至少,在相的後一段时间里,他是真的对她好。
“我就一凡人,不想成神成佛,法王不用度化我。”她抿抿唇,力持淡漠。
“小猪,古格王穆赤赞布卓顿就是故事里残暴冷酷的毗那夜迦王,你不想大慈大悲的观世音先以诱惑,再化他,引他遁慈悲仁之吗?”
让凶残的吃肉禽兽变成温驯的吃草家畜,她自认拼上老命也没那个本事。彼时禽兽王撕裂她的剧烈痛楚和面临暴死亡的悲厉至今铭刻在心,除非她脑袋被门夹了,才会主动为了芸芸大众幸福以供奉禽兽。
目前正在讲述的是一个名叫喜的毗那夜迦国国王残忍成,观世音化为女和毗那夜迦王交,醉於女的毗那夜迦王终为女所征服而皈依佛教,成为佛坛上众金刚的主尊的故事。据说这是喜佛的来源,也揭示了佛苯教中“即是空,空即是,不异空,空不异”,利用“空乐双运”产生悟空,达到“以制”目的的教义。
。’於是毗那夜迦女笑而相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