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王。”释迦闼修又以额地三次,然後才迅速直起上半,恭敬而端穆地望向赞布卓顿。
“抬回话。”赞布卓顿垂眸凝看匍匐脚边的男人,淡淡。
“臣明白。”释迦闼修无所谓地笑了笑,“臣并不求。”
“烈,看来银猊不愿将它的隶让给你。”赞布卓顿收起唇角的笑意,为难地摊手,“你也深知它的脾,若是将它不愿奉的东西夺走,它会想尽一切办法地咬毁那个东西。你既然对这獒生了一分莫名的牵绊,舍得让银猊咬毁她吗?”
“是。恳请王将这个獒赏赐给臣,臣叩谢王恩。”释迦闼修快速地膝行一步,又伏地拜跪在他面前。
“烈屈尊到獒房是专程来看望这个生病的獒?”赞布卓顿说的是疑问句,淡漠的语气却是没有丝毫疑惑的陈述。
☆、(5鲜币)第六十六章罗朱生病了(四)之二
“是。这个獒的王家印是臣在纳木阿村中亲手烙印的,臣又曾奉王令照料了重伤的她十几天。谁料後来竟对她生一分莫名牵绊,所以不太想看到她早亡,今早特意空来看看她的病况。”释迦闼修毫无半遮掩和迟疑,完完全全地实话实说。
☆、(5鲜币)
“臣多谢王赏赐。”释迦闼修拱手弯腰,站立著对赞布卓顿施礼。神间一派淡然,并无半分不悦埋怨,也无半分拘谨畏惧。
赞布卓顿微愕,继而勾唇清浅笑开:“烈,你难得开求赏,我本该应诺。可这女是银猊选中的隶,你若想要该向银猊讨去。”
现在罗朱阿昏迷了,她谁也不能依靠,必须学著罗朱阿那样尽量降低存在来保护自己,力争不引来古格王的关注。她要留命照顾罗朱阿,让她快快好起来。
从六岁开始,他便一边跟著法王修行,一边随侍在王边守卫。二十年来,他和法王亦师亦父,和王似君臣似朋友。他的忠诚一剖为二,一半献给法王,一半献给王。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变成一把无不摧的利刃;无论是谁,他都可以为其奉献生命和灵魂。
一开始,她以她悍的柔韧意志和一腻的肌肤引起了他的注意,继而她迥异於常人的荒诞来历和言行又引起了他的兴趣。一个月前,他虽然将她送王後便不曾与她见过面。但在暗,他总会不经意地留心关於她的传言,视线总会无意识地落在偶尔从前飘忽而过的纤细影上。
只是这个叫猪猡的獒,让他产生了忠诚之外的另一种奇怪的。
赞布卓顿手将他扶起,拍拍他的肩膀,许诺:“作为补偿,赐你九寸金佛一座,各类名贵兽二十张,宝石珠链若,外加十个漂亮的女,怎样?”
话音刚落,银猊已是扭转来,对著释迦闼修发一声极为不悦的如雷闷嗥,三角吊中狠辣的冷光。
人如麻,比禽兽更加禽兽。但这些刻骨髓的话她只敢偷偷地和罗朱阿在夜深人静的獒房中咬耳朵,舒缓一天中绷得死紧的恐惧神经。
“臣恭迎王驾到。”释迦闼修迎上两步,中唱喏,双膝跪地,向赞布卓顿恭敬行礼叩首。
“喔?”赞布卓顿脸上的淡漠被轻轻打破,讶异地挑起右侧眉梢,“你说这个獒的印是你在纳木阿村亲手烙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