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赞布卓顿正沈浸在国事理中,对规定时间为他送来酥油茶的侍女的禀报并未给予回应。份卑低的侍女哪敢声促王,只得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一直举著托盘。
“王饶命!王饶命!王饶命……”
厚重鲜豔又肃穆端严的落地羊绒帘被候在旁边的两个侍女轻轻掀起,一个丽的侍女优雅躬,轻手轻脚地跨这间约莫四十来平米的书房。
自己心思不纯,有孔雀开屏的嫌疑。
赞布卓顿慵懒地靠向垫了虎的宽大椅背,右手在雪豹的慢慢摩挲,好似充满了溺。唇角勾一个清浅的弧度,像来自万年不化的雪山峰,冷得刺骨;又如原苍穹中飘游的白云,捉摸不定。凌厉深刻的五官不因这弧度变得柔,反而透一森冷的腥厉。
门帘再动,两个英武剽悍,一血腥煞气的侍卫走了来,单膝跪地领命:“王,请令。”
“不不,王饶命,求王饶命,求王饶命……”犯错的侍女浑颤抖,不断地嘶声哀号,一次比一次凶猛地磕,前额瞬间一片红紫,丽的双眸中尽是绝望的恐惧。
领命令的两个侍卫毫无踌躇,一个迅速蹲步上前,单膝跪压上犯错侍女的背脊,有力的大手捉住她的双腕并在地毯上,
“王,请用茶。”侍女冲正在批阅折的赞布卓顿小心翼翼地跪,恭恭敬敬地举起手中的雕花镶宝石银托盘,托盘正中放著一杯冒著气的上等酥油茶。
恐怖片每天上演,看了近乎一个月,得到的不是麻木,而是恐惧的无限叠加。她不知自己还能持多久,只知如果再不想办法逃去,当恐惧超越极限,全线溃堤之後,自己肯定会沦为一个严重的神病患者,还是那种狂躁与抑郁兼的重症患者。
等到赞布卓顿还剩最後一份折没有批阅时,已经过去了约莫半个小时。奉茶侍女的手臂终於摇摇晃晃地支持不住,突然,晃动的托盘往左方一斜,极品青花瓷的酥油茶碗顺势落在绛红地毯上,发一声轻低的闷响。
赞布卓顿对侍女惊骇颤抖的求饶声恍若未闻,慢条斯理地批阅完最後一份折。然後抬起,面无表地拍击了一手掌。
罗朱和格桑卓玛没有跟银猊一样候在赞布卓顿伸手可的左侧,而是尽量往後靠,在酥油灯照不到的阴影中半坐半跪,充当毫不起的背景。见此景,两人对看一,都微微摇挪开了目光。
可他又确实是名副其实的禽兽。他冷酷残忍、深沈阴鸷,喜怒无常,视人命为草芥,一不如意就会杀人,在人上施以酷刑更是家常便饭。种种血腥的画面常常考验著她和格桑卓玛脆弱无比的神经,令她们仿佛时时刻刻都生活在血腥地狱之中。
奉茶侍女丽的面庞霎时失了血,透死亡的骇恐。慌不迭地匍匐在地,一记记地重重磕,里叠声求饶。
过了一会儿,罗朱禁不住斜睨了那名侍女一,心里不由暗暗佩服。不愧是经过了严苛训练的王侍女,素质就是非同凡响,居然还端举得稳如泰山。要换成是她,那手臂早就抖成羊癫疯,不知洒多少茶了。
“将这侍女砍手,,喂獒。”低沈浑厚的声音是风轻云淡的冷淡漠,仿佛最後吐的只是三个无关紧要的词语。
“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