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队正。”

格桑卓玛闻言猛地一震，快速侧过，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到极的侧影。昏黑中，她明亮的长里布满了惊诧和震撼，涌动晶莹的花：“罗朱阿，对不起，我……我来世为你当，回报你对扎西家的恩。”

一连串如同雷轰鸣的嗥叫在她对面的墙外疯狂响起，伴随著噗啦噗啦的爪刨动声，以绝对的优势压过了棚里的犛动。

“又不是我一个人死，你不也要用命救你的家人吗？就当我是在报答你家对我的收留，在谢朗措送我的，我们两不相欠。”罗朱涩涩一笑。生死关没有谁对不起谁？没有谁欠谁？活著，才是最重要的！凭心而论，她是个贪生怕死、胆小自私的平凡人。如果不是藏地被先发现了，说不定她会冷旁观地窖里扎西一家被搜捕，本就不会提撞墙逃跑掩护的建议，毕竟再大的恩也抵不过自己宝贵的生命。她也只是想让自己死得有价值，若真要怨怪就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好。

汗和泪唰地如瀑，心沈到了冰渊，罗朱绝望地闭上睛。胡，尼玛的哪个挨千刀的竟然带著藏獒村！泥墙都不见得有效阻隔气味，何况这种裂满布的土坯墙。那猛兽的嗅觉虽说比不上经过专门训练的搜救犬、警犬、缉毒犬，但绝对能排前几名。啊啊啊──这是天要亡她啊啊啊！她如果死了，肯定、一定、必定要找阎王老算账！

“嗷嗷嗷嗷──嗷嗷嗷嗷──”

“大概……能。”格桑卓玛不太确定地回，“後墙曾被犛从外面塌过，重新修葺时，我看见泽仁阿兄偷懒把许多草混了泥块中。”

两脚步声一前一後地响起，逐渐向著夹墙近。

“好。我们立刻撞开後墙，分散冲去。将那畜牲和敌人引开，不然他们迟早会找到地窖的。”地窖上的石板只是十数块石板中的一块，表面沾裹了些粪，又堆著许多草，藏獒一时半会儿还察觉不了，但也经不起这畜牲的仔细嗅闻。反正她们已经被发现了，继续躲在墙是死，撞墙逃跑也是死，但选择後者有可能会给地窖里的一弱势群带来生机。

叫，却悍猛凶戾得更像野生动园里的狮吼。穿越前，她有幸在拉萨一个富贵藏家里听到过极品纯种藏獒的吼叫。

“我们两个能用撞破吗？”夺命的脚步声步步趋近，她已经没有时间再犹豫了，必须立刻作决断。

尼玛的上一刻才想著不能死得轻於鸿，一刻就要死得其所了。上帝的这扇窗未免也开得也太小了！最可恨的是这扇窗还是为别人开的。罗朱在弥散死亡的昏黑中忿忿地咬牙诅咒。

☆、第二十二章发现?被捉（二）

“我数到三，一起用力往後撞墙。记住，墙一破，我们就分散逃跑。”她压低声音，努力压尖叫的冲

莽的笑声桀桀响起：“照银猊的反应来看，那面墙中必是藏著东西！你们两个快去给我敲开看看。”

“卓玛，我们後的墙是不是比较薄？”罗朱紧闭的双微微翕开一条隙，紧握格桑卓玛的手指放松了力。

“……是。”格桑卓玛的心中充满了认命的绝望，唯一庆幸的是藏在地窖里的家人还没被发现。她垂帘，也松开了罗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