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病歷查囉。」转离开休息室的雅惠，这近十年的临床经验也不是没见过针扎的同事，但却不知为何，这会儿得厉害，似是有甚么不良预。

        「不知……」电话便被他掛断。

        不牵连任何一个女人，真是再好也不过。

        当心已然绝望，拖着这空壳般的躯，希望又该往那儿寻？

        曾经，她是他生命里耀更甚于希望之光的玫瑰。如今他已离了婚，还得到苏综合百分之十的份，应当可以最自由轻松之姿，再次将她揽怀中。然骤变至此，他已不知自己是否还有面对她的勇气。

        「娜娜……」他瞪大着睛望着line上丽的留言者。

        「为什么？甚么原因……」接电话的对方，惊讶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问。

        这样往河里一跃的话，或许死不了，但可能脑震盪或成为植人，会生不如死，又托累了老母亲。

        还是哪一个未知的病患？

        hiv……

        杜鑫评几乎快要无法思考，前一阵黑，握在鼠上的长指颤抖着，将游标移到右上角关闭，失神地晃护理站旁的讨论室，晃护理站，随着电梯而，继续晃医院大门。

        就在他再度拿手机，想要乾脆关闭了图个清静省事，那不读不回已久的line帐号，竟然现一则留言。

        「请假……多久？」秘书继续追问。

        此刻的他，觉就像坠万丈深渊，看不见一丝光亮的无边黑暗。

        『今天晚上七，外科医局办公室等你。』

        能不能给自己打支氯化钾，安乐死结束也痛快一些，又似乎忆起某人曾说：「一个人的生命不只是自己的，也是整个社会国家的，还有所有他的家人朋友，这些都可以不吗?如果照你说的意思，是不是所有活得很痛苦的人都可以去自杀……」

        大概等到他的绪能再度恢復正常，能够坦然面对这要命的恶讯吧。但是，又谈何容易？

        「你就跟病人说，医师……不适！我想暂时先请假一阵。」

        除了他的母亲，母亲大人又该么办？失去丈夫之后，连唯一的不肖儿也无法长久侍奉陪伴。再一次的打击，母亲可承受得住。

        没有b肝、c肝、梅毒，却是更致命的二十一世纪黑死病。

        「外科医局秘书吗？这个月，我所有排的刀麻烦帮我全cel，还有门诊也取消。」拨这通电话，用的大概是唯一仅剩的意识。

        这是老天爷对他开的玩笑吗?甚么时候染的？记得泰国医学会前的例行员工检，一切还正常的不是吗？

        人这一辈最大的痛苦，向来不是来自于，而是心。

        连绵几日大雨，运河河湍急，阴暗的天，沉重地压住他的。蹲坐在运河边的长椅上，有一种直直往坠落的觉，耳边现像是灵召唤的声音，又像地狱里勾魂的幻影。

        多久？他真的不确定。

        姚典娜即将离开医学中心，离他远远的。而从他自泰国回来，便没碰过朱习菈，离了婚之后，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幸运的，这疝气手术的老伯血乾净得很，不但梅毒、滋，连bc肝炎病毒抗反应都没有。直到打开自己的电病歷检验报告，一个「anti-hiv(  )」红字却是旱天响雷一般炸他的脑袋。

        社会国家？他不过无足轻重如棉絮一缕。那么所的家人朋友……

        难就是在泰国，那个泰国女？因为帮她包扎伤，碰到她的血？就算是微乎其微的机率，也绝非毫无可能。

        手机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简讯也一声一声叮咚作响，他已经无心无力再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