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秋名笑着叫他：“叔叔好。”

        “好，好。”男人笑得满脸褶，睛眯成了一条，“老婆盼了好久啦！少爷，您快请来……”

        门客气了一番，三人终于屋坐定。客厅地方不大，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他们没有沙发，平时看电视都是坐在椅上。遇到客人就坐桌边，拿饭桌当茶几。

        没办法。老人居住的屋，东西总是很多。新的不断地买，旧的又舍不得扔，长此以往，家里就没什么地方了。

        不太像常小……嗯，家那样，家里没有杂，清得很。

        “小秋，在外面生活得还好吧？”孙姨忙前忙后，端来一杯茶，“这次回来待几天，有没有回家里看看？”

        “回了。他们说外公况不太好，我去医院看过他了。”陆秋名毫无绪地回答，“可能再待个两天，我就走了。”

        他家里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听到他这么说，两人都有些沉默。

        “老婆，你跟少爷聊着，我去看着。”大叔站起来，向他们示意，“睡着了，这孩离不得人，我还是去看看她……”

        “好的叔叔。”陆秋名应了一声，转看向孙姨，“孙姨，你们怎么样？还好吧？”

        “好呀，都好。儿媳妇在城里上班，孩就放我们这，老两帮忙带带。”孙姨说，“现在退休了人也闲，平时带着孩，觉日很快就过去了。”

        “一晃就这么多年，你都长那么了，孙姨家都有些拘谨了。”

        “哈哈……那是。孙姨，看到你们都还好，我就放心了。”陆秋名说，“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一定要联系我。”

        “那哪能啊？我们跟儿儿媳相得不错，怎么能烦你呢？你一个人在外面也不容易……”说着说着，孙姨声音低了来，“唉……小秋，丽，丽她……”

        她言又止，不知应不应该说去。

        “放心吧孙姨，后事都安顿好了。”陆秋名喝了茶，手握着气腾腾的杯，心生些意，“她说不愿意墓地，黑乎乎的，让人害怕。她让我把她送大海，说想顺着洋，去看看世界。”

        “……她的遗愿，我一一照了。您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说到这里，孙姨不由自主地抹起了泪，“小秋，我们这一把年纪了，又没文化，帮不上忙……全让你一个人理，真是苦了你了……”

        想到故人的事，她总是心如刀绞。或许上了年纪的人，总是更见不得离别。

        青年没有说话。他站起来，想什么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