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一夜之间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她戏瘾上，又开始抹起了泪。

        “就是……那个，之前你租房的时候，其实我虚报了价格。”她开始掐自己的手指，“我让赵……不是，中介，跟你说有什么杂费、租房礼金、修缮费，然后说我包电，给你一种很划算的觉……”

        还在演。

        “其实呢，比起市价，是很不划算的。我房状态也不好，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一直很愧疚……晚上都睡不好觉……”

        她在法律允许的范围最大程度地报了价格。

        他这次倒没因为她说“算账”生气。

        “没有……我、我其实很欣赏你啦……你是个很好的租客……”

        “谢谢你啊，你人真好，帮我收起来――”

        青年皱起眉，他嗅到一丝不对劲的气息。

        “那你说，你喜我。”他轻轻地眯起，似乎想要穿她的想法。

        “……”他慌忙掏纸巾，想帮她泪。

        陆秋名把她的东西放回包里。又用力地脱外套，将它随手扔到一边。

        喜你去死。

        “你又骗我。”青年俯来，死死瞪着她的睛，“你刚才是不是在想，我死了那就最好了？”

        “好、好……那我就，谢谢你了。”

        但为了活命，她不得不赌一把。

        但她仍旧装一副温顺的模样，睛汪汪地看着他。

        她假惺惺地挤几滴泪，用手抹了抹。

        “我了亏心事，背着思想包袱，真是寝难安呀。”她轻轻拉着他外套的袖，“这段时间，在我上花了不少钱吧？要不算一，我适当补贴你……？”

        “常慧，你说得没错，我是个蠢货。”他说，“我再相信你，我就真的是二百五。”

        他一抹阴森的笑容。

        ……他怎么会知？

        她愿意为他表演。他是不是应该谢她？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即使那是假的告白，也总比什么都没有。

        “好，我不跟你计较这个。”

        他蹲来，趴在她的膝边，恶狠狠地向上瞪她。

        骗你租了房。

        就算是良心发现，这差距也和平时太大了？

        她假装撩发，不动声地拨开他的手：“唉……算了，不说了。你一个学生，你的日也没好过到哪去。”

        “我……我、我……”她就像打了结，“我喜…………你。”

        “常小，你能不能跟我解释一。”他打开他的单肩包，掏她的钱包和手机，“没有这两件东西，你要怎么回家？”

        “我看你平时条件也还不错的，住我那真是太亏待你了。”她又假惺惺地抓住他的手，“要不，就麻烦你搬一？我也是第一次房东，我也很为难的……”

真的是我所有的存款。加上现金，我凑一凑呢，大概能有个二十万圆。”

        ……看到了。

        说到动之，她还适时了鼻。

        看时机差不多了，她收起刻意着的嗓，开始说正事。

        她破绽了吗？

        她不停地抹泪，他满心只想着怎么安她。

        “不、不是……”她还在演，“我为你考虑这么多，我都是为了你好……”

        “我觉得呢，我就把房租退给你，再麻烦你另找一家吧。”她说，“坂叔家也行，虽然地方小了，但位置不错，交通方便。”

        “不用，不用。”他连忙抓住她的手，“，那都是我愿意给你花的，你别有心理负担……”

        她伸手去接。

        “如果你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找我朋友……嗯，你也认识，就是赵旭东，借一……哎呀，不用担心我，我省一，也是够用的……”

        “你不用说了。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让我走。”

        喜你才怪。

        “……我的小演员，待会你可千万别哭。”

        他想看她到底能演到什么程度。

        他挪开碍事的椅，再一次用力起她的巴。

        “诶、诶……”她讪笑着，“这、这么巧？怎么会在你那里？肯定是我不小心乱放了……”

        青年不想再听。他站起了，俯视着这个狡诈的演员。

        这段倒不是她编的，是她真的在烦恼的问题。

        “常慧，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我看起来很像二百五？”

        “你看我一个女人，在这儿也不容易。虽然有个房，也不是自己买的。又旧又破，每年还要付房产税。这都算了，我还没钱维修，天天被邻居投诉……”

        “你就这么讨厌我？”他恨不得碎她这张虚伪的面。

        青年的笑容消失殆尽，那危险的气息又缠上了他的。

        说到钱，她的心简直在滴血。

        演员里那一瞬间的惊慌卖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