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慧心想。

        “我明明把在留卡放你桌上了――”

        “常小，这么巧。我刚买完吃的。”陆秋名冲她笑笑，切换语言跟坂打招呼，“老板，那我先走了，次再见。”

        “一起吃吗？”陆秋名笑容依旧，向她晃晃手里的“赠品”。

        他窘迫地站在原地，汗不住地，脸涨得通红。周围走过的人越来越多，他生怕有人发现他的难堪。

        他面不改地挑起一块不成型的炸豆腐，就着奇形怪状的调料，一吃了去。

        但陆秋名那边的画面就很诡异，他碗里所有的材都裹着厚厚的辣椒油，已经有些放凉结块了，不仅卖相难看，还洒满了意义不明的香料粉。

        常慧难以置信：“你怎么在这儿？”

        陆秋名继续拨着竹签，碗里的炸豆腐几乎被戳烂。他又拿起瓶七味粉，对着小碗撒去。

        恭敬不如从命。又是早起又是挤电车，拿着一堆东西奔波，常慧也是有些饿了。

        “陆秋名？”

        ……

秋名减了气势，坂却心虚地没再吭声。

        一旁的常慧摸不着脑：“搞活动？”

        中年胖男人似乎到周围很多人投来的神。坂冷汗直冒，这家店铺是他唯一的生计，他还有妻孩要养活。如果事闹大，后果将不堪设想。如果自己在外人面前勤勤恳恳的形象骤然崩坏，店铺要怎么办？家人要怎么办？

        常慧看向手里的小纸碗。里面的材满到快要溢来，温度也还乎，传来阵阵诱人的香气。

        话脱而的时候，坂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

        “坂叔，谢谢您两个月来的照顾。钱您可以不还，但那个包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先生，请等一！”没走两步，坂叫住他们，飞速地打了一碗关东煮，追店外，“这碗是赠品，特意送您的。”

        怪不得要重一碗。

        一般来说，这样的优惠算上时间和交通费并不划算，没必要从松町特意过来。但既然今天都城了，薅个羊就是顺带。

        本以为面前的年轻人一介学生好欺负，才了那样的糊涂事……

        说着就要和女孩一起离开。

        就这卖相，是我也得让他重。

        “我所有重要的证件都在里面，遇上警察查问的话，会有大麻烦的。”青年诚恳地说，“我保证，只要把东西还给我，您的事我一句也不――”

        他不知要怎么解释，因为在此刻他说什么都没用。东西他没敢扔，就藏在店里的柜深。但钱已经花了，一时没法还给他。

        排完长队，她正要走去车站，就看到了陆秋名。

        昨天没看到这家也有买一送一啊。

        来人是个女孩，说着中文，好像和陆秋名认识。她一手拎着鼓鼓的环保袋，另一手搂着个纸箱。

        门时没看到鞋，她还以为他上课去了。

        ……

        短暂的沉默后，突如其来的女声打破了僵局。

        坂满大汗，满脸堆笑，又给陆秋名一个纸袋。然后急吼吼地逃回了小店。

        是好吃的，但是……

        “小秋，我……”

        两人在市场门的长椅坐。常慧放袋和箱，终于空手来。她咬一竹轮卷，不论是滋味郁的汤底，还是弹牙的，都称得上是佳品，给疲劳的带来些许藉。

        打扫房间的时候，书包里掉来一个小包，打开一看有二十万日圆，他就鬼使神差的……

        在home      center买完东西，常慧就坐车来了永望市场。她昨天刷帖看见的，这里一家店搞活动，整箱杯面买一送一。

        他确实拿了陆秋名的包。上周陆秋名突然说结课，准备搬走，比预定的时间早了三个月。碍于朋友面，他没好意思说不退租，但心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