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好端端的,怎么闹得杯都打碎了?”
坐在侧方单人沙发的尹喻把这亲昵场景纳目中,视线锐利冰冷,剐得她心慌。
“那痕迹可不像是杯垂直掉落留的呢。宝宝,尹叙气着你啦?”
庄蓁把这幕看里,心中五味杂陈,但也只能偏过,贴着尹喻的装作若无其事。
尹喻仍是那运动服,套了件拉链卫衣,却不如往常那样拉到锁骨位置,链扣松松地停在了小腹,大剌剌地敞膛。
然而直到落座,也还是被拘束坐在尹叙大上。
“你是怎么一回事?衣装不整,袒臂,觉得自己很好看吗?”
“他欺负我,还要我写保证书。”
“是,母亲。”
她。
他会意,放手中糕,再次抱着庄蓁起向林清和别。
庄蓁一抓一放地揪着尹叙的袖,犹犹豫豫告状。
尹叙充耳不闻,用巾净手后,便悠哉地拈过粉彩八角盘上的白玉糕,掰成小块慢慢喂她,还不忘妥帖地用手接住掉落的细小糕屑。
尹叙把受惊的人儿拢紧了,指尖绕卷着她柔坠的发尾,笑得从容端雅。
虽然受罚的只会是族弟,但想起那行刑的暗室,她还是不由地颤了。
“小事罢了。是我今早纵着蓁蓁玩得久了,她一时握不稳杯。”
庄蓁见过一回那特制的藤鞭,三鞭去就能打得人开肉绽,没个小半月都结不了痂。
他不多言,垂眸凝视藏在掌心的糖纸,自嘲地笑笑。
“。”
若只有她和尹叙就罢了,加上一只库库也无所谓,但这种要未婚夫抱着喂的恶习被其他人看到,也显得她太矜了。
余光瞥见林清和看狗血言剧似的发亮神,庄蓁心里更是尴尬又别扭,却躲不过抵到唇边的茶。
室一时只剩啜饮茶的声音,庄蓁也没了,便戳戳尹叙的小臂。
尹氏盛名在外,教亦严苛得堪比古时大族,各类过错皆有相应的刑罚。
每一次吞咽如卡在咙,噎得她睫瑟瑟乱抖。
林清和挑挑眉,又转看向尹喻。
“母亲,我须陪蓁蓁收拾行李,暂且失陪。”
“尹叙,在外面的手段别带到家里来。再有次,便自行去族老领十鞭。”
庄蓁落回现实,只好乖顺窝他的怀抱。
“放我来嘛。”
林清和笑眯眯地喝茶观察半晌,终于在只剩杯盘轻碰声的静默中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