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有这一次机会,应当不会再有比把她当成弃还要糟糕的万一了。
映在帐上的人影僵住没动,“婢...没有。”
又走了一程,她终于看见不远的排排大垂柳,有一乘车停在哪儿,给凄风苦雨的黑夜带来一丝黯淡光辉。
门将要钥,几队锦衣卫已经开始在城墙外来回巡视,她来不及再多深思熟虑,“霁言哥哥就在外面等我,应是无妨,你回去罢。”
,你没有瞒我的话吧?”
她一手提裙,一手掀开车帘,弯腰到车厢,因还着帷帽,她隔着一层长纱,模糊看见靠窗坐着个穿玄青袍衫的男。
“可是您自己一个人,要是有个万一...”颂茴担忧,“如何是好?”
“对牌给我吧。”赵锦宁顿住脚步。
依旧没人回应。
天阴阴沉沉,夜漫上来,北武门城楼上数盏偌大白纱灯笼晕染一片迷滂光亮。
雷声阵阵,耳畔尽是风声、雨声,她怕自己声音太小没听见,就扬声又喊了一遍。
雨越越大了,她理了理被雨浇湿的衣摆,心一横,大着胆,踩着踏脚车凳,上了车。
“好,你去罢。”
她轻轻撩开挡在前的白纱,他也缓缓地转过了脸……
她走近,看清车挂着的两盏风灯上写着李字,便认定是李霁言的车。
站守在昏黄光里的押刀禁军,似门前屹立石狮,岿然不动。
“霁言哥哥…”
宽阔的街,行人匆匆,轿一辆一辆的从她边驶过,她盲目走着,不知李霁言说的柳树在哪个方向。
赵锦宁从未独自踏去过门一步,望着那照不去光的幽深门,的确有些惧意,但她有打算和顾虑:“无需,你和我量相当,回去到寝殿换上我的衣裳,我不回去,别屋。”
没人应声,车帷遮挡的严实看不清里形。
次日尚仪局女官同教养嬷嬷一起给赵锦宁讲大婚各项礼仪规矩,一直等到晚间,她才偷空换一婢的衣裳,上帷帽遮住清颜,随颂茴往北武门走。
颂茴双手死掐着对牌,脸比迟迟不雨的天还要灰败,她吞吞吐吐:“殿,让婢陪您一起去吧。”
她拿着对牌迈门的那一刻,豆大的雨从天而降,像泪一般,初时而后凉,打湿了上的方领短衫。
一阵疾风袭来,差掀掉上的帷帽,赵锦宁急忙伸手把着帽檐,撩开扑到脸上的白纱,她不敢再耽搁,快步往长街走。
环顾四周,不见一人,赵锦宁有些疑惑,站在散发着亮光的舆窗,唤了一声:“霁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