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朝一日,她能离开咸熙,这些害阿娘欺负她的人...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赵锦宁不自觉咽了咽咙,谨小慎微的问:“那是?”
上月初,小白溜去找吃的,到了晚上就变成了冷冰冰的尸,太监拖着扔门,告诉她:“这小畜生在御花园惊了大公主的驾,还险些将公主的咬死,皇后娘娘谕‘恶犬留不得’大公主心善,特地让婢们送还给您。”
长幼有序,爹爹让赵安宁先选,赵安宁选了温顺的兔,那只凶巴巴的白犬就留给了她。
“它的,”李偃提溜起手中的死到她面前,“吃过兔吗?”
“第一次杀兔…还不熟练,”他笑着说,“等我去剥,这兔还不错,留着你可以个手袖,冬天不冷。”
李偃:“不是我的血。”
火光的双眸黑的发亮,里迸来可怖的光。
李偃站在屋外窗,看她面无表的坐在灶台前,两只手握着一支,正嘎吱嘎吱的用力折断成一截一截的。
他无比深刻清楚那是什么。
他拎着手里的东西了屋,蹲,夺走她手里的枯枝,扔灶,“手都红了,不是说好等我回来再烧的吗?”
他伤刚刚愈合就揽了所有活计,不让她动手。
赵锦宁一就认来,这是赵安宁的宝贝兔。那年丽岁贡,额外敬献了这只稀有品种兔,和一只白犬。
宁还当是自己刚才惊恐躲闪的模样惹火了他,赶忙补救,拿起手帕给他掉了指上的米粒,笑了笑,“知行哥哥,我舍不得你走,你能不能多陪我几天?”
天眨就黑了来,赵锦宁歪着往锅底添柴,火光映衬的白皙脸通红,两黛眉微微蹙着,温饱二字,只有温没有饱, 她正在为明日吃什么发愁。
今日午间颂茴告诉她,霁言哥哥明日就离了。
“我瞧着时辰不早了,你总也不回来,”赵锦宁微微笑笑,抬看他,表一震,指了指他衣裳问:“你那里…怎么的?又受伤了吗?”
他上的白中衣领边染上了鲜红,星星的洇到靛青圆领袍上殷红一片,显然是血迹。
她在听到这句话后,脸上的笑险些维持不住...祸从,看来有些话真的不能随随便便的就说。
是恨,是怨,是唯有死亡才足矣平忿的怒。
他手里攥着只耷拉着脑袋的兔,嘟嘟的肚上满是血迹,显然早没了生气儿。
起先不是这样的,爹爹只是令禁足不许她,公主该有的尊荣还是有的,后来听闻爹爹沉迷修,前朝后的事都不大理会,想来也把她这个女儿忘到九霄云外了。
他垂掀睫间已然又变回了和颜悦:“自是…能的。”
颂茴不能再给她送饭了,太监送来的吃,不是馊了就是酸了,比石还的馒连狗都嚼不动。
慢慢地那起看人菜碟的婢就开始怠慢她,她拿首饰来打才换来一些汤饭,首饰总有用尽的时候,再加上有人授意,他们就更无法无天,变着法儿的作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