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是在梦里接了你电话。迷糊中被叫醒时,前的影像一片漫漶,只模煳见得有个女人的五官连成一片阴影。等他眯上再调整焦距,你的轮廓才沉又浮起,逐渐清晰。
“不用跑,他们没有追上来。”他站定了,两掌覆盖在你肩,阻住你再跑去。
你站在路边等了一小会儿,车就到了。你的视线也没再往蒋浩的方向偏去,拉开车门钻了去。
等他吃完药,小孩心发作似的抱着你不准走,你竟肯陪着他,耐心听他说了很久连串的呓语。
因为不放心你,他拜托相熟的随行教练跟上你,自己一个人去到原定的雪。到一半时,他突然遇上雪崩,被厚重积雪埋过。
蒋浩想到自己终究不能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边,不能每天一同门吃饭,不能慢慢地吃着冰棒散步回家,忽然心一紧,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咽。确切地说,他间仿佛有一翳气吞吐不得。
当时,他在大厅不幸地遇见他爸妈,本想转就离去。没想到,他爸妈快见到他,叫住他后便声教训。
还有,他难得地发生病那一次。
不外是说他花天酒地又不愿听安排去证券公司上班、骂他烂泥扶不上墙之类的话,他全程冷着脸打算等他们说完就离开。
哪知你会楼找他,听到他爸妈的嘲讽,忍不住替他声,灿莲花似的夸他和朋友一起生意有多么努力,还反呛他爸妈没个为人父母的模样。
和蒋浩吵架的第三天,你没主动和他联系过,照常上班打卡。
“你爸妈看起来要记住我一辈了。”你轻轻着气,脸上的笑如朱槿初绽,越开越灿烂。
蒋浩的声音让你生生地停脚步。
夜里,蒋浩躺在床上,还是会想起你和他在一起的幸福时光。
仿佛只剩几只被纱窗隔绝在阳台、游兵散卒似的蚊在巡逻,振翼有声。
你一说完就拖着他的手快步逃走,留得他爸妈怔在原地面面相觑。
你这两天恰好把自己的车送去保养了,通勤靠的是网约车。
原来,你知他生病了,班后过来看他,还买了粥,一勺一勺地喂他。
几乎不用想,你知那车里坐的是蒋浩。他估计还在拧巴,计较着那晚的事,又怕你真的要和他分手。
他赶紧放从CHANEL总店提回的致纸袋,诚恳:“我不想和你结束。”
熬了将近一小时,你终于到家,走往沙发径直倒去。没一会儿,你听见有人敲门。
他焦躁不安的心终于被栀花香安抚来。因为他抱着你就知自己不用与寂寞相互撕咬。
你打开门,蒋浩一把搂紧你,低往你脖颈无比眷恋地嗅了一。
也是从那起,他觉得你的男小三,他是心甘命抵。
最难忘的是去瑞士雪那次。他和你在半途吵架,你恼得要飞回国。
班的车如,一辆接着一辆长长地堵着,使得江霞大看起来像是巨大的天停车场。汽车喇叭焦躁地一声接着一声,车也只能一吋一吋地移动。
“是我。”
原本,由于害怕再发生雪崩事故,救生人员都不敢立刻去雪崩地。听教练说,是你不顾阻拦,一边哭一边去到雪崩的地方找他。如此,才有人陆续带着救生犬跟着你,一起找到濒临死亡边缘的他。
“谢谢珍珍公主。”他低亲了亲你的侧脸。
回到自己的豪华公寓里,蒋浩睁到天明。辗转反侧至午间,空的胃开始饿得隐隐作痛。他开车去附近餐厅吃饭,一看见菜单新上有你喜的汆肉,了来吃,到他嘴里却变得没滋没味。
傍晚散步,他路过常去的糖铺。店老板认识他,大概也明白他要什么,主动问他是不是要打包两份红豆糖。
你依然在门后沉默地站着。
一辆黑的迈凯停在不远的路旁,像是一只浑发亮的黑豹,又像电影里蝙蝠侠的座驾似的,引得路人侧目。
蒋浩觉有一种尖锐的死寂几乎震聋他的耳朵。
他难过得吃不去,只有任那甜腻的冰棒不住淌泪,一串一串落到手里。
“以后…会听我的话?”
“珍珍,你原谅我好不好?”的剥离令他的声音听起来急切了许多,“珍珍公主,你知我最的人就是你…别不要我。”
他以为自己差就要死了,但在医院一醒来就见到哭的你。
虽然你的话听起来霸又幼稚,但他的心就像一尾刚的活鱼,止不住地噗嗵噗嗵乱。
“听,都听你的!”蒋浩急声答你,生怕你再也不搭理他。
班时间到了,你走门。
比如,你和他到听松山庄泡温泉的那一次。
蒋浩怔愣着了,手里还拿了支红豆冰棒。
路两旁树荫覆罩如巢,他一边走一边吃着冰棒。
你双手环抱上他的窄腰,骄矜地轻哼:“你是我的…只有我才能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