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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自我、失去神志的浮舍,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依然这稠空的黑暗中,该多么痛苦啊?
浮舍与伯阳的故事随着大家的探索而逐渐披,队伍也越来越沉默,荧望着紧抿着唇的魈,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若真的舍得断绝一切,就不会询问他人意见,你本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冷酷无。再说,假如失去谁才能逃离,那我们也称不上成功。”夜兰看不得同伴存着这样放弃自的想法,反驳了魈的方案。
“魈!――”荧伸手,拼命的想要抓住那个摇摇坠的少年仙人,却只抓到了几缕温柔的风。
浮舍、伐难、应达、弥怒,还有......荧――那个金发的旅行者,她会难过吗?会像他始终记得其他夜叉那样记得他吗?
好在找到了太威仪盘,总算有希望从巨渊去了。魈驱动太威仪盘,带着大家向着而去。但无数千岩军的亡灵仍在守着深渊的阵线,履行着生时阻拦一切活回到地面肆人间的职责。
在坠向深渊的那一刻,他想了很多。
看着魈怔愣的样,荧悄悄松了气。哪怕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但至少让他明白,有许多人在意他,他的生命也很珍贵,也值得被守护。
认识到这个平日里冷漠的少年仙人,心深的自我牺牲与自毁倾向,或许是担忧自业障对人类的影响,也或许......是厌弃自己曾受梦之神束缚,被迫向无辜者挥刀的过往,他似乎并不认为自己也是值得拥有好生命的。
太过沉重了。
可是明明他也很难过呀?那双鎏金的眸,不知何时覆上了一层光。
魈的傩面已经因为力量的过度使用而破碎,看着太威仪盘快要被亡灵撕扯着碎裂,郁又纯净的风元素在众人边悄然凝聚,承托着所有人倏然离去――除了他自己。
但一颗岩星飞掠而来,将他送了深渊。
若为救人而死,其实也不是太坏的事。魈阖上双,平静的接受这样的终局。
“不必悲伤,旅行者。”少年仙人冷静的开,“对于这样的结局,我早有觉悟。夜叉族类历经千年杀伐,累积千年业障,或走火,或自相残杀,宿命如此,注定悲戚。如浮舍这般在极致的战斗和友人的陪伴清醒的死去,未尝不是一件幸事。”
在大家争执的时候,一斗已经一拳破开了岩墙,新的通,随后力竭昏倒。大家担心极了,连一向和一斗斗嘴的派蒙都急忙询问阿忍他的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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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仅仅在此待了数日,就深这里黑暗与混乱的可怕,更何况是在绝望的战争中这里的浮舍、伯阳和那些千岩军呢?他们将侵的兽封印在深渊,同时也封住了生的希望。
“不要担心,老大只是不喜同伴讧。他这么不是要放弃自己,而是相信自己能够克服所有困难。”察觉到魈的视线,阿忍向他解释:“老大绝不是为了牺牲自己,而是信我们能带着他一起离开。每个人都很重要,我们要互相扶持逃这里。你能活来,一定对某些人......不,对许多人意义非凡。”
与钟离大人的契约他也无法再尊奉了。
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