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苏宜没有再主动开,她还在暗恼刚刚自己失了分寸,差崩了人设。
“!”
首先,刚烈的皇后怎么会主动亲近他这个仇人,哪怕自己刚展了一温,她怎会转变如此之快。
啊,原是为着这个。
哪里是为了名节,人夫妻深着呢,不恨你,只想一对阴间鸳鸯呢。
原先的被忽略的疑如今慢慢浮面,静渊那颗狩猎的心忽的停止了动。
实在……可恶。
是刺客。
苏宜被绑了手,不好站起,只能膝行几步,却因跪久了肌肉僵扑通倒在地上,正对着他一尘不染的军靴。
“这不妥!”颈脖和屁底是陌生男人的温,苏宜脸莫名烧得慌,急忙要起,却撞到了他的巴。
若是权压迫,倒也没什么意思。
原本这一并不痛,就是痛,静渊曾经也受此百倍之苦,所以他此刻呼痛就是装的了。
说着,他抄起龙椅上的斗篷罩住了她,又将人扶起,在了他办公的椅上。
“将军?您――”
“那就是真伤着了,”苏宜觉得棘手,忍不住凑近观察,“确实很红……”
“妾以为将军是君,今天主动开城门也只是为讨一个面,只求您,”苏宜神真挚,角发红,“许我夫妻合葬。”
面对静渊的突然发难,苏宜意识直了板,后背的伤却被拉扯,痛的她蹙起了眉。
“等等。”
静渊的神因她的这话变化了几番,有惊奇,有打量,也有可惜。
“皇后刚烈。”他最后吐这么一句,便再也不看她。
副官的声打破了两人心照不宣的暧昧,苏宜忙转避开,静渊怀中一冷,怒气又翻涌上来。
静渊也不知自己怎会突然怒火中烧,许是恨这女人傻,她能看自己对她有意思,却仍要展现对亡夫的孜孜深给他看。
“许是旧伤,并不要紧。”
“那您在怪妾?”苏宜盯着他,忽然慢慢笑了起来,“若是如此,就赐我自尽罢。”
“诶诶!”副官虽二丈和尚摸不着脑,原本问责对峙的局面怎么变成如今这般,不过将军咋咋吧,一个末代皇后飘如浮萍,若没有将军庇护,什么时候被野狗叼走了都不知。
而静渊呢,他再度冷静的时候,脑也转过弯来了。
可知罪。”
但他向来心里越恼恨,面上越温柔,于是他适时蹲用手托举她已经磕的额,语气颇为无奈,“皇后不必如此,帝后夫妻深,鄙人明白的,地上凉,快起来先披件衣裳。”
“呃……”
“求您成全。”
她僵的抬起,果然对上上他垂眸的视线,似在看一死。
静渊纳罕:“你在怪我?”
其次,皇后傲,他早有听闻,且末帝生前纵声,残暴不仁,她怎会为了求得夫妻合葬而折腰。
她是傲的,不仅因她贵的份,还因她看清了面前的男人,一黑的戎装虽人模狗样的,却藏不住他底的恶劣的兴味。
所以副官着急忙慌推门来,就看见两人隔着两指的距离,悄声说着话。
人在怀,吐息如兰,近在咫尺,静渊盯着她开合的唇,一时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倒是将军,御不严,不去惩您的属,却来为难妾这个小小女,是否太失偏颇。”
她深气,才重新抬起巴对上他审视冷漠的目光,“妾为丈夫守节,何罪之有?”
谁想要,可也得看她愿意不愿意。
无关人等一走,殿忽然安静来。
――除非她原就是为了见他!
不求他收留垂怜,却求他成全合葬。
她既要名节,自己便成全了她。
苏宜见他痛的厉害,心疚,也顾不上想为何自己的不痛,连忙伸手小心了,还轻声问,“没事吧,磕到骨了?”
她有能力反杀一个壮的男人,不护名节不立刻自尽也罢,如何还要等到他人发现将她绑到他面前……
见男人面逐渐阴沉,苏宜才有些慌了神,她转而塌腰低,颤抖着给他磕,一又一,实心的地板都被磕尖锐的声响。
原来是痴心人一个。
静渊的思绪又被拉回到早上那场冷雨,清凉的气息和清冷的女声。
她是什么都没有的,只有一个末代皇后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