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折中,陈天然保证自己会不放过任何一个趁机欺凌百姓的人。
当李少卿向贴婢女提要见陈天然时,她愣住了,不等她矫饰伪装,李少卿径直走了。绕过连璞,她和陈天然达成了协议,隐瞒自己的真实况、在他的监督,李少卿会劝说贺修宁。
连璞看着她,泪光盈盈。他真的有副绝妙的,尤其是那双睛,清正光亮,好似没有一丝阴霾,像是能济世救民的睛。就因为这幅相貌,李少卿吃了大亏。
“我还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连璞好像在笑,却如何都勉。
连璞脸一变了,他的眶泛红,低着。细看,隐隐在颤抖。抛开师徒,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李少卿看了他一,没有应声。只是蹙着眉看着贺修宁离去的方向,满是忧虑。
“我只是喜你,我只是想一直待在你边。我愿意为了你的民安学堂死,愿意为了你死,这不就够了吗。为什么一定要我走。”
她把贺修宁养成了只开在最纯净的域的茵兰花,脆弱、丽、珍贵、有奇功,陈氏江山却不能政治清明。
陈天然对她的忌惮颇深。只要李少卿愿意,连璞什么都肯。贺修宁更是言听计从。连府中皇帝耳目不少。一旦她掺和,三个人都危在旦夕。她什么都不了,越听越烦。
“我留不,你、别想走。”
结果,连璞反了。反得毫无悔意,反得酣畅淋漓,反得彻彻尾,反得令人拍手叫绝。
没有停留,李少卿迈过门槛,断然离去。
“我什么都没教会你,担不起这声师父。”李少卿说完就后悔了,太心乱了。归到底,她的失败在基、在忽略了整个中层军官。对于连璞,比起怨怼,更多的是对自己的失望。
“不能让你为我效力,实在是我毕生的遗憾。”贺修宁走后,陈天然笑眯眯地看着李少卿,“我想,对你来说。不能让我称臣,也是你的遗憾。”
愿意为一个人舍生忘死和愿意为无数个人置之死地的神,居然能如此相似。他学贺修宁学得是真像啊。
这就是最可笑的地方。如果连连璞也不是为了万民而奋勇,她怎么能指望自己对所谓的民安学的教育是成功的。李少卿为了让他清醒是真,保存力量更是真。陈天然司昭之心,他们俩不死不休,而她在临温不占优势。比起让连璞为护自己而死,不如留种。她遭遇不测后,连璞和贺修宁能在虹州依靠长幸军另起炉灶、讨伐陈天然。
李少卿似乎笑了一声。
失败。完完全全方方面面实实在在的失败。
宁是如何痛心疾首、当着众人的面告诫陈天然,而陈天然又是如何冷脸甩袖离去,李少卿怎么都吃不快要送到嘴边的菜了。她放落筷,打断他的话,准备起。
“不要、不要赶走我,好不好。”
连璞闭上,心如死灰,他的声音略有哽噎,却如此决。
陈天然以官厚禄收买人心,他的朝堂,注定是将百姓抛之脑后的。
其实很简单,任何恩惠都是有代价的。如今的朝廷需要先建设和组织自己,才能稳定南国,和平才能有发展。它穷得没办法如此不计代价地推行所谓的完全的惠民政策。这个理连璞不用教,贺修宁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