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是如今的皇后庄怀双的孩,也就是庄榕的外甥女,比陈谊还小两岁,是名副其实的小公主。但在南国,“小公主”一般指的是李宣寐的小女儿、陈谈的亲妹妹。
陈景的长相很清俊,材瘦。岁月越发将他上的文人气息酿,但没人把他当文人。陈谊的眉真的像陈景,只有笑起来时不同,陈景的笑,经常带着血腥味。无论何时,他袍上用金线绣的龙都熠熠生辉,慵懒地盯着每个人。
“好的少主。”
“你就是陈文灿?”
这是陈昭第一次见到陈谊。
“……”陈景没有回答,他看着路家父,“谢识之说的对,是哪本书教的啊。你、你们、路家,把秘书省的书从一库开始通通抄一遍,直到抄那本书,什么时候抄什么时候复官。裴居敬检查。抄不完就打,每天打二十大板。”
“……”谢识之的腰弯得更深,不与他对视。“官殴打同僚,请陛责罚。”
“识之哥哥的真心真是错付。”陈昭从未如此被忽视,她对着陈谊的背影大声说。
“送给太医署谭京。”
池早人还没回府,陈谊就已经收到了他的信,知晓了今日发生的事。
“他如此赤忱待你,为你,你怎么能如此冷漠。”陈昭倒不是真为谢识之不平,只是不服自己明明比陈谊更、更关心谢识之,却不被选择。
陈谊闻声回。
陈谊已经猜到了来者的份,她端正地行了礼,说了声抱歉便要离开。
“不是,你去看啊。”
,似是一脸欣。然而,又将他的名字念得很怪异,似乎细细咀嚼了一遍才吐。圣意难测。
伙计走了,陈谊仍然低写着什么。
“那你呢。”
第二日,池早巴巴地就凑到陈谊面前。
“你不去看看人家吗?”池早嘟囔,“他都被打得不来床了。”
“前朝有个人被打二十大板打死了呢。”池早似是随意说起。
“啊?呸嘞。”池早挠挠,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池早撇嘴,“绝死你算了,陈文灿。”
陈谊锐地察觉到了信息,她低,小声地说:“你是说谢识之要死了?”
“你。”陈昭提着裙摆跟上去,“他是为你遭的此难。他为了你一介商之女可是拒绝了嫡公主。你怎么这么冷血啊。”
陈谊毫无反应。
“哪里不一样?”
“至于你。”陈景轻笑一声后负手转离去,“杖责三十,打完后来御书房。”
“我去叫谭京去看啊。”
“谁让你看病了,你看人啊。”
“?”
如今看…陈昭低眸扶了扶发髻上的金步摇,自己好像已经输了。
在陈昭的心中,陈谊应该是比陈织云更加艳光人、光彩夺目的人。所以才能讨得那么多的人的喜。她今日特意将最贵的东西都穿上,为的就是不输人。
事实上,陈谊比陈昭想象得要“狼狈”一些。她的有淡淡的青,带着倦意,因此举动中更显冷淡疏离。她穿的衣服、带的发饰都是很好的料。尤其是那松松挽就的发髻上的宝蓝发冠,一看就知并非凡品。可衣服上的绣花都是同系的、不甚起,更没有闪闪发光的耳环、步摇、手镯。清贵、却不华耀。
陈谊看着池早的背影,微蹙起眉。轻眨,纤长的睫在白皙的肤上投阴影。她的脸型介于鹅脸和圆脸之中,眉目清淡,只有颌骨的线条很明显。面无表时,清、贵,叫人只敢远观。
“…”陈谊终于抬眸看了陈昭一,“你长得很好看。冰清玉洁、气质
“我看人什么?”
陈昭锦衣华服、气度非凡,端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甘,更多的是好奇。
“我不会看。”
“知了,我叫谭京去看看。”陈谊说。
“你……”池早语,他跺脚,“我知你不能和官有接,尤其你现在已经是李家代少主了。谢识之官拜秘书省,确实不合适。但谢识之是不一样的啊。你就不能偶尔也昏一回吗?为他。他梦里都在念你的名字呢。”
陈谊充耳不闻,她走到柜台前,匆匆写一句话。用信封包好后给店里的伙计。